一枕清眠

心清如水,物来毕照

【喻黄/ABO】真心(十二)

黄少天曾经很喜欢喻文州的信息素,后来又变成了讨厌。

雪松木的香,冷冽而安静,又温柔得无孔不入,他曾经那样迷恋,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就脸红心跳,也曾被它汹涌包裹,心醉神迷,再后来又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从未有像眼前这一刻那样急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么渺茫的一点气味,他却仿佛被揪住了心脏,扯得胸腔都痛了,急渴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雨越来越大,那游丝一样的信息素很快就湮没无踪,许多人上来劝他离开,他听见他们在说“危险”,说“二次塌方”,可是他怎么能走。

恍惚间,他想起他们一夜成名的那个时候,两个人每天都有各种通告应酬,忙得团团转,虽然彼此的宿舍就在隔壁,却整整大半个月都没有见过对方。终于有一晚两个人的空闲凑到了一起,却又被同事们拉去喝找补的“庆功宴”,喻文州半途接了电话又急匆匆走了,剩下他一个被人灌得找不着北,半夜才晕晕乎乎摸回宿舍。却看见喻文州的房间还亮着灯,他便鬼使神差地,上前推了门。 喻文州就坐在桌前,台灯昏黄的光洒下来,他手撑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却在他推门的一瞬间转过头来,向他微微地笑:“少天。” 他看到他眼中温暖的两团晕黄的光,嗅到他呼吸里同样浓重的酒气,半真半假地抱怨:“唉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要被这里那里的人灌酒,你也醉了吧怎么不睡快睡快睡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喻文州就那样笑微微地看着他,等他唠叨够了,突然拉住他的手,慢慢地拖长了腔调说:“我在等你呀。”

“我在等你呀。”

雪松木香那样清淡温和,他却觉得心跳怦然,醺然酒意再度涌上来,轻易就让头脑轻飘飘起来。喻文州的双眼也带着一点朦胧的涟漪,轻轻问:“少天,你怎么不说话?”

他不记得后来自己说了什么,却记得喻文州在灯下转过头来,眸子里晕着两团温暖的光的样子,他说:“少天,我在等你呀。”

 

“少天?少天?”雪松木香那样凛冽,他要落下泪来。就在那一刹那,他猛然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浓烈而清晰的雪松木香弥散在四周,有人把他揽在怀里。他努力眨了眨眼,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喻文州!

喻文州就在眼前,他有些狼狈,半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衣服上满是泥水。黄少天抓住他的手,感受到是真实的温热,眼眶突然就热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喻文州突然抱住了他。

黄少天的身体本能地僵硬了一下,他想推开喻文州,可是周围那样真实而清晰的雪松木香将他彻头彻尾地包裹,一颗一直悬着的心骤然坠地,他又没了力气。

喻文州把他抱得很紧,他听见他低声问:“少天,你怎么来了?”

他越过喻文州的肩头看清了周围,他们在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里,四壁空荡什么都没有,长满了斑驳的青苔,像是守山人住的屋子,雨还没有停,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

昏迷前的前事都回到脑海,他沉默了一会,平淡地答:“搜救队要进山救人,找不到有你气味的东西不能让狗找,我比狗靠谱就来了。搜救队呢?我就记得雨下得太大,后来又一波水来了,我没站稳掉进去了……黑历史黑历史,还好命大。”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微微把他放开一点:“没有见到搜救队。我和队伍走散以后,向地势较高的地方走了一段,后来觉得不安全,就又离开了,找到了这里。再后来闻到了你的信息素,我找过去,在水边发现了你。”

黄少天从他放松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咳了一声:“那要多谢队长救命之恩啊哈哈哈哈。”他悄悄地去摸自己的口袋,如果喻文州是闻到他的信息素去找他的,说明抑制剂已经失效了。

喻文州看到他的动作,叹了口气:“抑制剂泡了水已经不能用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发情,我做了简单的临时标记。”

黄少天僵了一下,临时标记的方法无外乎接吻和直接向腺体注入信息素,对于已经进入深度发情的Omega来说,接吻是不管用的,少量的唾液交换根本无法给予饥渴的Omega足够使其平静的信息素,他伸手向颈后的腺体摸去,摸到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喻文州说:“对不起,没有其他的办法。”

黄少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无数念头,从卧槽怎么办这也太倒霉了吧救命啊救援快来啊到回去就要把张佳乐那个毒奶打到下一部戏也不能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选哪一个好,半晌才抹了把脸:“不不不队长你帮了我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尴尬,为什么总是让你撞见这种事……还要麻烦你,不好意思。”

他说得太过客气,喻文州笑了笑,说:“接下来的事要和少天商量。

“距离我发现你,为你做临时标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临时标记不知还能维持多久,我们可以离开去寻找救援,也可以在这里等待救援。那么少天,你是想走,还是留在这里?”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雨点砸下来的声音格外清晰。黄少天不说话,不谈离开能不能走得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单是如果他在野外再度发情,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危险。Omega在发情期如果不能得到抑制或者缓解,很快就会陷入高热和脱水,之后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很容易引发休克。喻文州是易受影响的Alpha不说,就算他是Beta,也会被到时的他拖累。他知道如果是喻文州会选择什么,也知道喻文州是因为他才这样问。

他抬起头来,叹了口气:“我说队长你明明知道哪种是更好的选择还问我干嘛,虽然是我比较尴尬拖了后腿,但是你这样明知故问不是更尴尬。我累死了我要睡一会。”

他倒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破旧的床上,翻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喻文州看到他红了的耳根,体贴地没有再说话,也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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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喻总上啊!【狂喜乱舞【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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